半年前,公司有一位女同事艾莉得了抑郁症,报了休假后一直在疗养,一个月前,女同事的爸爸来公司敲诈了一笔赔偿金后,从公司离职。

    周一言看过艾莉的照片,是个有点微胖的女生,证件照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样的人,周一言是无法同抑郁症联系在一起的,但一个人的精神面貌如何,他也不可能只是通过一张照片就能断定。

    “你说公司的事,跟这个女生有关?”朱兴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将他三观震裂。

    周一言将照片塞回到一堆资料里,露着八颗牙,“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得去看看才知道。”

    “那个人,还没死。”朱兴突然开口,“只是抑郁症,有那方面的倾向,当初就是想在公司了断,被发现了,救下了,后来就被送了回去。”

    见周一言不搭腔,朱兴还有点失望,“所以,真的是她吗?”

    其实朱兴想问,人都没死,那公司闹鬼世界怎么就能跟对方扯上关系?

    然而这并非没有先例,其实人的执念可以化成影像停留在让它有执念的地方,但若是执念的话,不应该有攻击性才对。

    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具体到底属于什么情况,周一言也拿不准,于是他说道:“我想见一见这位艾莉。”

    朱兴一脸为难,“地址我能给你找到,但其他的我帮不了你,他们家当初大闹公司,给我留下了阴影,这一家人,我可再也不想碰到了。”

    于是周一言要了地址,正准备去时,朱兴提醒他,“上下班要签到的,你不能随意旷工。”

    “……”

    周一言叹了一口气,接受了自己此刻已经是社畜的事实,“我总不能等下班再去吧?”

    “要不然你问问赵总?”

    若非必要,周一言实在不想跟那位总是自说自话的总裁大人有所交集,说到底,纵然总裁大人是被陷害才不得已跟他发生关系,但他也不是自愿的,他都可以体面翻篇,凭什么对方就要紧紧抓着他不放。

    还言语威胁他说要紧盯他一年,一想起来周一言都觉得自己委屈巴巴。

    再不情愿的周一言还是敲了赵瑜的门,他探进一个头,“我想请假。”

    以为对方会说不准的周一言已经打好腹稿,只待他拒绝后一股脑像是倒垃圾那般全部倒出来,但对方干脆利落的应了声“好”。

    这下轮到周一言蒙圈了,他木木然道:“我说我要请假!”

    赵瑜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好笑,可嘴角才撇上去,立刻想到什么后就恢复了面无表情,“你是要去看看艾莉的情况吧?”

    在周一言不可思议的点头中,赵瑜又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像是猜到周一言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赵瑜解释道:“我说过,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

    艾莉住在晋安区一处较为老破的小区里,但早年经济还没发展时,这小区可是香馍馍,然而随着时代发展,周边陆续都盖起高大上的新小区,这最早的香馍馍一下就成了馊掉的馒头。

    “这儿物业不作为!”赵瑜一只手捂着鼻子,但见一起来的人儿完全没有不适,立刻觉得自己的举动娘们兮兮的,于是他便忍着难闻的气味往里走,“这小区真的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