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身后传来竹简合拢的轻响,沈将军口气平和,“先让从江带你去练武场熟悉熟悉,我有话想和夫人单独谈谈。”
闻言,秦丹青顿时如蒙大赦,几乎是跳着站起身,向沈绮罗行礼应是后快步走出书房。
他认为自己走得已经够快了,但这不争气的听觉仍是在他踏出房门的前一刻替他捕捉到几句并未掩饰的话语。
“你想与我和离?”
“这是陛下的意思,你乃忠臣,我不会让你为难。”
“呵呵……”
秦丹青关闭耳朵,一步跨出房门,将衣袂摩擦的声响关在门后。
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习惯就好。”一旁的从江见状,淡淡送来一句安慰。
秦丹青循声回头,就见他抱着佩剑站在廊下,满脸看破世情的平静。
“将军和夫人每年都要闹一次和离,原因不外乎那么几种,不是大事。”从江把剑背到身后,给他这个新来的科普完将军府第一条常识,便抬脚走到前方带路,“走吧,我带你去练武场。”
“……”
秦丹青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快步跟上。
练武场位于将军府西北方,是一片夯实平整的空地,宽阔而空旷,除了摆放必要的兵器、箭靶之外,再无多余的东西。
从江领着秦丹青走到兵器架前,说道:“长剑短剑,双刃剑单锋剑,你习惯或者喜欢哪种,自己挑一把,先试试上手。”
秦丹青点点头,目光从架子上扫过,在一众看不出优劣的剑里,挑了一把普通制式的长剑。
剑长三尺,两面开锋,雪白的锋刃上隐隐闪着青芒,照过阳光,又见彩辉。便是他这种外行,也能看出这是一柄好剑。
“眼光不错。”
从江眼神微动,正想开口,陡然传入的声音便先一步道出他的想法。
从江闻言,忙退至一旁,向匆匆走来的白行迟躬身一礼:“夫人。”
白行迟来得很快,衣服也一丝不乱,只有鬓边垂下的一缕碎发带出淡淡的慵懒,能从中依稀看出他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秦丹青瞄了那碎发一眼,不敢多看:“夫……先生,学生已经选好兵器,是否要现在开始训练?”
白行迟微微颔首,随手抽出一刃青锋,美丽的面容蒙上肃杀。
“我所学,非是那些宗门大派里成体系的剑道术法,而是杀人之剑。不重技巧,不求输赢,照面即分生死。我师父说,这也是一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