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很尴尬。

    赵玲珑尚不知发生何事,迷糊着只觉眼前世界一阵倒悬,然后陷入昏睡中。

    崔昫将人拦腰抱起,冲着一旁的岳丈岳母请示,“我先送玲珑回去安寝。”

    赵母忙不迭点头,等人走了,拽着丈夫的衣衫疑惑,“玲珑,刚才说他们和离了?”

    对呀,什么和离?何时发生的事情?

    赵父反应过来,顿时跳脚,“这怎么能和离呢?崔家,不是,咱们,哎,外面的人不知又要怎么编排玲珑了。”

    一想到往日街上妇人说玲珑不知廉耻,以后又要换成另一种说辞,多难听的话都能想象到了。

    他转而又问,“怎么崔昫这时候来了?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管家:“崔二爷只说是和女郎约好今日见面,奴便将人带进来了。”

    说起来,是管家自以为是了。

    崔二爷话一说,他以为小夫妻和好了,今日是来接人的,这才兴致冲冲地将人迎接。

    啧,可真是不巧了。

    秋意也被人扶着送回屋子,赵母叮嘱婆子几句后,“依我看,和离这事儿成不了,你且看看崔昫的脸色。看着玲珑醉酒,那副心疼的样子…”

    管家&赵父:…夫人,真的不是因为女郎的一句‘崔二狗’,所以对方脸色不好的嘛?

    事实上,丈母娘看女婿,一瞅一个准。

    崔昫一路健步如飞,偏生压着小心,怀中的赵玲珑安稳地沉入梦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赵家布局,他熟记在心,一盏茶的功夫,就顺利将人安置妥帖。

    有丫头机灵,早早将热水帕子备好,要上前帮女郎打理。

    崔昫坚持道:“我来吧。”

    帕子温热,缓缓擦拭过脸颊,一点点将她脸上的疲倦和酒气带走,崔昫看她轻嘟嘴咕哝一句,本就小心的动作又细致温柔几分。

    她不善酒力,一两杯就容易上头,却是个偏执的小性子,见别人饮,自己便耐不住偷偷喝一点儿。

    他记得,自己加冠的那日,她也是喝了酒,脸蛋红扑扑的,艳若天边晚霞,眼神如波,荡漾着对他的喜欢。

    可这样一颗至纯的爱慕之心,被他给弄丢了。

    崔昫在她鼻头上轻轻一刮,低声呢喃:“怎么就不能多等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