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迩旧病复发,又去了医院。

    白怜怜去看他。陈嘉迩清醒的时候,性格很温柔,提不出炽烈而直白的要求。

    她的嘴唇长得极美,唇角四周没有任何汗毛,两瓣红润的嘴唇饱满而紧实,中间张开一道小缝,露出洁白的齿。似吸人精魄的妖精。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纪长林。没想到竟然会在病房里见到他。陈嘉迩淡淡的解释,门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转动门把的声音传来。白怜怜下意识的反应,她直接掀开被子,躲了进去。幸好是张大床,被子鼓囊囊的,看不出来里面还藏了一个女孩。

    她藏好的那一刻,纪长林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陈嘉迩不懂她为什么要躲起来。她在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事情,狭小的密闭空间里显得极为潮湿,自己的呼吸声也被放大到明显。她试探着摸到陈嘉迩的手。

    勾着他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写自己的理由。

    一边写还一边慎重的思考。“我认识这个人——我很讨厌他。”

    她胡乱写道:“所以不想见到他,哥哥,你赶紧送走他。”

    她写得慢,怕他感受不出来,女人的指甲尖尖的,划在手心里又痒又麻,她素来喜欢涂丹蔻色,他就忍不住想,她那红色的指甲,在黑色的空间里,一点点在他的手心里滑动,是怎么样的妩媚。

    被子里太闷热,女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腕上,他的手腕有些想动,却又不敢移动。

    纪长林放下自己的礼物,笔挺的站在那里。

    他们没有太多话可以说。纪长林向他表示了欢迎,希望他能回到纪家。然后就是一片沉默。

    他放下礼物就准备走,结果陈嘉迩又找了话,把他留了下来。气得她在被窝里牙痒痒。

    陈嘉迩的手伸进来,试探性摸了摸她的发,逗她。

    白怜怜躲在被窝里听不清楚,身上难受极了,又不敢挠。忍不住想打喷嚏的心,但是又不敢打出来,憋在口里又难受的紧,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似乎蚂蚁在吞噬着他的肉。

    怎么他还不走呢?!纪长林会不会发现自己?发现的话会生气么?纪长林真的看上去禁欲冷漠,但在床上却显得极其疯狂。他要是发现自己在这儿藏着,恐怕把自己撕碎都有可能吧。

    但他能舍得么?自己现在是他心尖尖上的肉。他动一动都害怕自己被磕了碰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刺激。她低头,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腕上。硬生生的把那个喷嚏咽了下去,有多么想打出来,就下口有多么重。男人闷哼一声,表面却没有什么变化。

    纪长林注意到他微妙的变化,说:“你怎么了?”

    陈嘉迩笑了笑,说:“没事,刚才被虫子咬了。”他催他:“你还有别的事么?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纪长林摇摇头。临走的时候忽然说:“你平时喷香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