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吉野顺平被迫接受了不少来自平等院天平的有毒有害垃圾。

    显而易见,对方是个不设防的乐天派,他很是随意的抖出一大堆有关自己的情报,也不知是对自己实力的过于自信还是天生就这样傻得冒跑。

    ……看来是后者。

    吉野顺平从绫木累不赞同的目光中发现了真相。

    他不仅得知了面前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是一位依靠特殊能力往返于地狱与人间,负责专门带回并处理被诅咒“污染”灵魂的狱卒,还知道了对方在干这行之前负责的区域是众合地狱。

    “如果不是现在的工作可以让我跑到人间放风,不然我才不会离开众合地狱呢!”平等院天平摇头晃脑,尖耳上坠着的透明风铃撞出一片好听的音色,“众合地狱多好啊,又有漂亮衣服穿又不用干活,每天只要坐在刀叶树上等亡者爬上来就好了,最多就是从树上下去一下。”

    他说完话,还故意扯了扯袖子,拿自己和绫木累做比较:“我现在这身就是之前为了工作专门找众合地狱的裁缝定制的,人家的审美就是好呀,你看嘛,是不是比他的衣服好看很多?”

    吉野顺平拒绝回答这个充满引战意味的问题。

    被诱拐过来的高中生一声不吭,只是踩着影子走个不停,随行而来的下属自顾自的翻花绳编花篮,目光都不愿意往别人身上送!

    平等院天平只觉得自己像个渔夫,而吉野顺平和绫木累是他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锯嘴河蚌,不管怎么摇晃怎么倒水,这两只软体动物都只是静悄悄的缩在篓底,没一个愿意张开壳子吐出沙子。

    平等院天平感到没趣,于是嘴里的话更多了。

    他果断舍了旧爱,伸手抓住一见钟情的新欢的胳膊,使劲把人拉出安全距离的范围带到自己身边,亲密的像一棵葡萄藤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葡萄架。

    “哼嗯哼嗯。”他发出串没意义的单音,“话说回来顺平君,你现在知道诅咒是什么了吗?”

    “集人类负面情绪之大成者,数量很多到处都有,不过基本只凭本能行事,只有少数可以沟通。”吉野顺平摊着张脸把平等院天平之前的话复述一遍,“因为会对人产生极大的危害性所以一般由咒术师祓除。”

    一说完,他就自顾自的吐槽了一句:“感觉好像电影设定一样。。”

    “比起电影设定其实更像少年漫哟。”平等院天平不在意,用比小山雀拍翅膀的躁声还轻的音量开口,“话又说回来,顺平君对咒术师感兴趣嘛?”

    他话刚落下就迫不及待的补充一句顶讨厌的:“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好像都喜欢这种吧。”

    吉野顺平:“…………请不要随便定义我。”

    平等院天平表示投降,招小狗一样把手抬高虚握两下,放在腮边像招财猫。

    “平等院。”一直没说话的绫木累终于开了腔,“我知道你的小脑袋瓜里肯定有很多我不想知道的主意,所以我已经不奢求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了。”

    孩童模样的鬼将头稍稍向上抬,蓝紫色的眼睛安静的望着自说自话的大人:“我只希望可以对我……”

    他说话的时候,瞳孔中央闪烁着的光不经意的撇向在旁边的吉野顺平,像想到什么一样老大不乐意的补充上一句,“可以对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们好一点。”

    “我难道对你们不好吗?”平等院天平理所当然的回道,“谁让我很喜欢你们呀!”

    “对已经死掉的我来说,你还活着,但对于还能在人间享受阳光的的他来说,你应该算是死了才对,活人对死人的喜欢和死人对活人的喜欢完全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