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静愣住:“什么意思……”

    “你没看出来吗,宜嘉和裴渊两情相悦,他们迟早会在一起,你休要再去横插一脚。”辰王忽然觉得疲惫,自己前途未卜还摊上这么个妹妹,暗自握紧拳头,辰王声音冷了几分:“死心吧……好好做你的公主,别连最后一点尊贵也折损了。”

    辰王言尽于此,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同胞妹妹,吩咐人把端静带回去严加看管,无事不得踏出公主府一步。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神情冷然,毫不留情,端静公主呆呆看着兄长与自己渐行渐远,消失在宫墙后再也看不见。

    高傲不过的人,忽然掉下眼泪,却又倔强的仰起头,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了……

    赵如裳知道端静公主在太极殿胡闹的消息,已经是在两日后。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只知道父皇召见了裴渊,端静似乎也在场,最后端静被辰王拖着走了,定然闹得不愉快。

    眼下父皇忙着瘟疫一事焦头烂额,她不敢去打扰,裴渊也一直不见人。

    她的身体养了一个冬天,已好转了许多,用不上他日日请平安脉,但裴渊总是每日不间断的往来雍和宫。

    这些时日见不着他人,赵如裳总是忧心忡忡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初春的天气尚有几分冷意,赵如裳晨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揉着眼睛眉头紧锁。

    明翘察觉到异常:“怎么了公主?”

    “眼皮跳。”赵如裳打了个呵欠,梳妆后,仍觉得左眼皮突突直跳:“别不会发生什么事儿吧?”

    “呸呸呸,您胡说什么呢,有事也是好事,是喜事!”明翘说着,瞥见外头的人,眼前一亮:“公主快瞧,裴大人来了!”

    赵如裳转过头,果然见裴渊从晨雾里走来,眼前一亮:“你来啦!近来是不是很忙?”

    明翘屏退了宫人,站得远远的,裴渊进门,赵如裳才看清了他的神色,虽然一眼看过去没什么异常,她还是察觉到他眼底的一丝阴影。

    她一顿,温声问:“怎么了?”

    裴渊垂眸看她一眼,抿了抿唇,没有立刻答话。

    想起他近来一直在太医院,赵如裳心上一颤,迟疑着问:“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是边关出事了吗?”

    良久,裴渊像是叹了一声气,低声开口:“瘟疫从军中蔓延到江阳县里了,情况不妙。”

    “前两日不是都说还好吗?”赵如裳震惊极了,但看裴渊别过眼不愿细说,又着急不已:“裴青云,你别瞒着我啊,都这时候了,你赶紧都告诉我吧。”

    她在内宫耳目闭塞,根本不知道前朝的事,瘟疫事关重大,避免人心惶惶,皇帝下令不准任何人四处宣扬,她也无从打听,只能暗暗焦躁。

    裴渊伸手抚了抚她紧蹙的眉心,面色柔和下来,轻声道:“你别急……我告诉你就是了,不过你听一听就罢了,一切都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