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翩翩和孩子们在家里坐立难安,而且一直到了午饭时分,城门那边也还没传来张鉴之入城的信息,张鉴之也没派人来传递个信儿,派出去打探的家丁也没找到张鉴之的人马,一下子这队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翩翩和一家子人心里都空落落的,这古代也没有个微信啥的,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到了城门口反而不进来了呢?这又不是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白翩翩心里已经暗暗担忧起来了。

    唤来管家想放飞鸽跟张鉴之联系一下,却被告之已经放了几次了都没得到那边的回复。这下白翩翩更担心了,张鉴之虽然是个粗人,但是绝对不会这样突然之间这样无声无息的打乱计划,那边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白翩翩急得在家里团团转,又联想到哥哥那天跟她说的星象之说,本来她对这些怪力乱神并的东西还有点嗤之以鼻,现在不由得又想到这些,脑子里千百种猜想更是让她坐立难安,索性她唤来紫鹃和柳眉。

    “我要去城外看看,你们给我准备套轻便的衣服,顺便把白家小队都召集起来,暗中护着我们。”

    “小姐,这会子你出城干嘛啊?姑爷一身本领,必定不会有事的。”柳眉小声劝着白翩翩。

    “是啊,小姐,你又不会功夫,你去了也没用啊。”紫鹃也帮腔。

    “没事,有白家小队护着我,我又不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城外转转,你们不让我去,我始终心神难安。哪怕我出去找不到他们,我也死了这份念头了,不然我心里实在不安心。”

    白翩翩自己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有特别强烈的念头一定要出城去寻他们,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今天不去,以后可能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紫鹃和柳眉见劝不动她,也只得给她换了方便外出的衣服,又留下保护孩子的人手,从将军府也带了十来个侍卫明面上跟着,暗地里整个白家小队全体出动,力求保护白翩翩周全。

    一行人驾着马车立即出发,到了城外也到了下午时分。此时临近除夕,在异乡谋生的人都早已陆续回乡团聚了,驿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和行人并不是很多。

    白翩翩想着张鉴之他们必定不会在大路上,不然之前派出来的人手早就找到他们一行人了。便吩咐车夫往小路走去,一路要没有目标,随着心情边走边看吧。

    白翩翩这边心急如焚,张鉴之那头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此刻他们正在一座距离尚京都三十多里的小丘陵上,躲避在冬日萧瑟冷清的山林之中。

    张鉴之拿不准是谁在威胁他,也不知是不是该继续前行,正踌躇不定,正在遥望尚京都方向。耶律齐倒是个粗中有细的,看着光景也明白了几分先下的局势。绕道张鉴之身后,拍了拍张鉴之的肩膀,“你想怎么干?老子都听你的。”话语粗俗,却颇有几分英雄好汉的豪气。

    张鉴之听后转过身,眯起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笑,“此话当真?”

    “我们铁真汉子自然是一言九十鼎,比你们强十倍!”

    “那好。。。。。。”话音未落,手起刀落,一柄纤细锋利的匕首闪着蓝光直直刺入耶律齐的心口,耶律齐来不及惊呼一色,高大健硕的身形就疼痛的弓曲起来,手捂着那柄露出一点手柄的匕首,眼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呻吟一声,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击起层层积雪,再无半点动静。

    “耶律兄,这段日子我俩朝夕相处,我张某人敬你也是条汉子,可我现在家人老小被人胁迫,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你放心,你的母妃和妹妹我会照顾好,总比你回国之后被人害死全家遭殃好。”

    张鉴之召来几个手下,拖着耶律齐的尸体扔上马车。

    “我们一路押送耶律齐进京,遭遇几次暗杀,均是为取耶律齐性命而来,我方亦伤亡严重,今日终于不敌,被贼人偷袭,耶律齐一刀毙命,我等只得带着他的尸体上京复命,请圣上定罪。”三言两语,张鉴之就把事件定性了。

    这次跟随而来的都是张家的心腹,自然是不会质疑张鉴之的决定。更何况那柄匕首本身就是之前战役中从铁真某部缴来,也只有铁真人更希望耶律齐死在尚京都之外,一切物证人证都完美无缺。

    一切尘埃落定,一行人准备再次启程。马车驶过,天地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本来活生生的耶律齐变为了一具尸体。

    话分两头,白翩翩这会子正在城外近郊鬼转,希望瞎猫碰到死耗子,可转悠来转悠去也没见到张鉴之的影子。天气寒冷刺骨,白翩翩也觉得无趣之极,加之日头西沉,外面更加阴冷肃瑟。白翩翩心里正准备打道回府了,忽见路上慢悠悠晃过来一个人影,仔细一看不就是前段时间去将军府捣乱的冒牌采花大盗花正浓嘛。

    只见他此时魂不守舍,呆呆傻傻,衣服也明显是许久没有换过,目光呆滞的走在路上像个傻子。马车缓缓行驶,直至与他侧肩而过他才往路边退避了一下,抬眼一看居然是将军府的马车,眼中闪出一丝火光,面上却不露丝毫,走上前去,拱手做了一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