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感受到了姐姐身上迅速膨胀起来的八卦气息,连忙转换话题:“姐夫他一个画画的,不在家修心养X,怎么这么多应酬?”

    沈惋给了他一个“放过你”的眼神,轻轻叹口气:“今天还好,就是和学弟学妹吃个饭。平时各种饭局酒局也不少,很多时候我还得陪着去呢!这年头当个画家也不容易。你以为画家只要把画画出来,挂在那里就会有人来买啊?画了上百幅画,一副都卖不出去的画家多着呢!人脉和口碑都是很重要的。这个老师,那个老板,都得应酬。”

    沈惜直起身,好奇地问:“对了,姐夫现在一幅画能卖多少啊?你的画廊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你姐夫当年得奖那幅作品卖了十三万,现在的话,价格也许已经翻倍了。别的画,也有十万的,也有五万的,小品也有卖三千的。”

    大学时学传播的沈惋现在经营着一家名为“永晴”的画廊,同时兼着中宁书画家联合会副秘书长。丈夫秦子晖的所有作品都由她负责打理。当然,画廊也经营其他画家的画作。苦心运营五年,永晴画廊现在也算小有名气。

    “你姐夫,能力当然有,但主要还是运气好,刚出道就拿了个金奖。有这个金奖垫底,再去办画展啊参赛啊什么的,就顺多了,画的价格自然也能上得去。他有一些同学、朋友,也在画,也有把画拿到画廊来卖的。说实话,有好几个人,技法上不b你姐夫差。有两个在我看来,b你姐夫画得好,可他们没名气,也没噱头,画就不容易卖上价。”

    沈惜若有所思地点头。

    “g嘛?担心我俩的收入啊?你姐夫才三十二岁,作为画家,其实可以说刚刚起步,能有现在这样的名气和市场,已经算很好了。画家这种职业,只要出了名,创作呢,不要停,能保持住基本的水准,只会越老越值钱。就算他的画卖不出去,爸爸的遗产你都给了我,你还怕我一家三口会饿Si啊?”

    “我才不担心你呢……哎?谁说爸爸的遗产我都给你了?我留学不用钱啊?再说,我不是还有套房子吗?”

    沈惋一听这个就来气了。

    “房子是我瞒着你,偷偷过户给你的!不然你肯要?这些年那房子的租金还一直是我在帮你收呢,找个时间我们算清楚了,你都拿走!还要我给你管钱,烦人!你留学时身上带的那点钱够你在英国的生活费吗?你又不是个省钱的主!一个穷留学生,还去买阿森纳的主场季票!你不知道全英超就阿森纳的门票最贵啊?你带去的钱够你这么花吗?”

    沈惜不急也不恼,笑眯眯地说:“可我没饿Si啊!我要那么多钱g嘛?我去打工照样能养活自己!”

    这句话瞬间平息了沈惋的怨气,神sE温柔了许多。

    “那倒是。你是不省钱,但你也真能吃苦……”

    “放心放心!你弟弟既能吃苦,又有脑子。不需要爸爸的遗产,白手起家,照样过日子!”

    沈惋把喝了大半的柚子茶放到桌上,也捻起一片火龙果。

    “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爸爸的基因可能都被你继承了。我对IT是半懂不懂的,你居然还能和朋友一起Ga0出个什么什么数据库技术,还靠这个赚了钱。要不是看你一回国,就有能力又买房子,又做买卖,我是一定要把你的那一半遗产还给你的!”

    沈惜托着下巴,食指轻轻敲着自己的鼻尖,作出个受不了唠叨的表情。

    “姐,你怎么总是没记X啊?没有我的那一半!爸爸的遗产都是你的!你忘了?爸爸走之前我们一起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他说过,我们家的nV儿要当公主来养,儿子得当苦力来养。以后,他最多给我留一点吃饭的钱,其他的都给你……”

    沈惋收敛起笑容,眼角眉梢透出一分思念的忧伤。

    “我记得……可爸爸是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沈惜很认真地说,“我知道,爸爸就是那么想的。所以,不是我把遗产让给了你,那些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完成了爸爸没来得及完成的心愿。”

    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

    静了一分多钟,沈惜拍了下大腿:“所以呢!姐姐你就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呢,你也不用担心,弟弟我赚得了钱,买得了房,娶得起媳妇,养得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