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梦泽走后,应子弦脱力地倒在床上。这一天的事情太多,她的心情不仅没有得到慰藉,反而更加生气。她想起闻铭,陈柯是闻铭的战友,两个人是好兄弟,她和闻铭重逢的时候就是在心莲,闻铭陪陈柯做咨询,可见两人关系很好。都说近墨者黑,陈柯是个浪到飞起的人,不说千人斩吧,但也是处处留情的。那闻铭总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意味着闻铭认可他的生活方式?是不是闻铭私下里也是这样的人?

    应子弦越想越气,觉得陈柯不靠谱,闻铭也不靠谱!女人一旦生起气来,便没有理智可言,应子弦知道她是没有道理的迁怒,可是她依然很气。

    她这没来由的火气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闻铭来学校接她去吃饭。应子弦尤其的沉默,对闻铭爱搭不理的,完全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

    闻铭也不敢想,也不敢问。他哄女孩儿的经验十分有限,这并不是因为他没交过女朋友,事实上,他交过几个女友。高中时期的初恋,人们都说男人会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可闻铭如今回想,却连那个女孩儿的相貌都记不大清了,青春叛逆的时期,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是少年为了炫耀为了虚荣的意气,他没怎么用心在这份感情上,自然也没哄过她;后来是大学,那个漂亮的女孩儿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的家世,费尽心机当上他的女朋友,而后百依百顺,从不闹脾气,他无需哄;再后来去部队,训练、出任务,忙起来半年一年回不了家,有时候接到秘密任务,便会突然消失个半年,谁都找不到他。那个时候谈的女朋友自然是因为他的工作性质抱怨过、闹脾气过的,他记得一次任务回来,终于拿到自己手机,充完电开机,满满的几十条短信,一开始询问他去了哪为什么联系不上,到后来的愤怒指责,再到后来的心灰意冷,一直到最后的一条分手短信。他想哄,可是对方没给他机会。

    于是面对隐隐在生气但又实在不知道生哪门子气的应子弦,经验有限的闻铭犯了难。两个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闻铭的住处,然后陈柯的来电打破了这沉默。

    陈柯的声音听上去兴致高昂:“兄弟,出来喝酒!”

    闻铭:“不了,我和应子弦在一起。”

    陈柯道:“那好吧!不是我说,你自从被应子弦勾了魂,都多少次失约啦!兄弟们都说很久没见着你了,别太重色轻友啊!”

    闻铭还没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调笑声,接着陈柯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房子里很安静,陈柯嗓门又大,应子弦在旁边,把他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闻铭刚挂完电话,就看到应子弦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眸里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求生欲促使闻铭下意识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啊!

    应子弦深吸了一口气:“你和陈柯关系很好?”

    “过命的交情。”闻铭不假思索答道,战场上的战友,后背都交给对方,以极大的信任性命相托,在生死之间磨炼出来的友情,总是要更坚固些的。

    应子弦好像更生气了:“那你觉得他的生活方式怎么样?”

    生活方式?闻铭很疑惑,他当然知道陈柯的生活浪到飞起,可是这是陈柯自己的事。闻铭和陈柯聚在一起大多是喝酒,两个男人聊聊过去,他们之间的友情像海般辽阔,谁会去干涉对方的细枝末节的生活。

    于是他斟酌道:“他是有点疏于锻炼了……”

    “谁问你这个了!”应子弦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停住,道:“你兄弟把我姐妹甩了!而且是不负责任地甩!你知不知道这事?!”

    闻铭沉声道:“我不知道。我俩从来不过问对方感情生活。”

    应子弦颇有一种拳打棉花的无力感,她知道闻铭说的是真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话,也知道自己这股怒火没有道理,可是她城门失的火就是忍不住要烧到遭殃的池鱼那里:“你不知道!那你是不是也觉得陈柯这样做很正常?或者说你是不是认同他的生活方式?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将来也会这样对我?”

    应子弦的三连问终于让闻铭陡然知晓了症结所在,原来她这样在乎他对陈柯的态度,是在担心和害怕他也是那样的人。

    他沉沉地盯着应子弦,应子弦像一只虚张声势的猫,被他深邃的眼眸看着,不禁有些心虚起来,反思了一下,似乎今天这一晚自己是有点作,若是她有毛,那这方才还炸着的毛此刻已经慢慢软下来了,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应子弦情绪低落,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忽然被重重搂进了怀里,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将她萦绕,她脸颊贴在闻铭坚硬的胸膛上,感受到他滚烫的热度和沉稳的心跳,心绪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