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还是这么固执。”

    姜清时和姜清筠回府之后,就直接去见了唐氏和顾氏。听到顾云瀚的话,唐氏无奈摇头,眼角却忍不住泛出泪光。

    当年事发之后,顾云瀚也是这样,清者自清,认定自己没做过,便一句都不肯为自己辩解。

    不然,许是如今他们便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让他去吧。只要人还活着,安然无恙就好了。”

    “顾家,不回也罢。”

    唐氏说着,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氤氲。诵经念佛许多年,她已经参悟了许多。

    身为母亲,她自然是希望儿女能在身边,但如果顾家已经成为一座令他痛苦和抗拒的囚牢,便不如让他在外,许是还能美满。

    “云瀚离京前,我想远远去看他一眼。”

    “而后便离京,去檀宁观。”

    姜清筠刚想应声说再去找林翰一次时,便听到唐氏的后半句话,整个人一惊,“舅母”

    顾氏和姜清时也是惊诧到无言。

    禅山寺是京城方圆百里内最负盛名的佛寺,而檀宁观却是道观。

    “大嫂,你这是...何必呢?”顾氏知道,唐氏能说出这话,怕是早就动了这个念头。

    “文鸢。”唐氏握住顾文鸢的手,心下是前所未有的平和,“我早已经想好了。云瀚没事,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你不必和别人说。”尤其是对他。

    “清筠清时,你们过几日若是无事,帮我带几样东西给云瀚。”唐氏只字不提顾文临,转而询问着姜清筠兄妹二人。

    姜清筠和姜清时对视一眼,开口说“好”,心下却在盘算着怎么能让顾云瀚和唐氏见一面。

    入夜。

    京中宵禁时间已到,此时街道中四下无人,偶有打更声音传来,便又渐行渐远。

    几个黑衣人身影如同鬼魅,娴熟掐算着时间绕开禁军出城,朝京郊而去。

    小院里。

    林翰睡得浅,再加上幼时在外长期漂泊,对周围的动静十分敏锐。听到院里传来轻浅动静,他立刻惊醒,没敢掌灯,轻轻披上外衫后放轻脚步朝门口走去。

    还未等他走到门口,就有人用剑劈开门,直直朝着他而来。林翰一惊,闪身的同时抓过门口的烛台,猛地朝那人头上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