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正南问周逢启要了一支烟,他打发自己的律师从审讯室里出去了。点了烟,他沉沉地吸了两口,看向他们手里的u盘,扯着讽刺的嘴角愤愤道:“马泰荣这人真他妈的恶心。”

    周逢启看着纪正南此时此刻的打扮,虽然落魄了些,但依旧衣冠楚楚,西装笔挺,他忍不住冷嘲热讽:“相比他这种小人,你明显更恶心。”

    意有所指,纪正南吃了瘪。侧过头去,吐了口烟雾。整个昏暗的审讯室顿时白雾缭绕,迷迷漫漫的,让人视线模糊。

    纪正南道:“他没告诉你为什么他会有我的视频吧?”

    周逢启没有出声。

    “他既然对我不义,那也不能怪我不客气。”纪正南一下抽完了烟,道,“人是他给我的。”

    静了静。

    纪正南朝对面的两个刑警鄙夷一笑,“纪沉舟是他给我的。我从他手里买的人头。所以他才有片子,才知道我的爱好,你们懂了么?”

    秦宋相比周逢启显然镇定很多,一边敦促周逢启认真笔录,一边问:“因为有这爱好,所以你才绑架了他儿子,是吧?”

    纪正南扯了扯嘴角,“本来我就告诉他不是我做的,那封狗屁不通的写给他儿子的信也不是我写的,谁知道那上面的字跟我的一模一样。他自己不信。”

    秦宋审视纪正南。

    纪正南:“反而是纪沉舟有可能是马泰荣杀的,他狗急跳墙了,那他向我开刷呢。”

    秦宋:“1998年,你从马泰荣手里买到了纪沉舟,是不是这个意思。所以纪沉舟的原名叫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纪正南没什么好避讳的,“周臣。姓周,名臣。天生就是臣,给人下跪的料。”

    秦宋从纪正南的语气中得出了一个重要信息。纪正南之所以认下了猥亵的名头,是因为他首先已经和纪沉舟办了领养手续,其次,靠着他律师团队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可能把这种变态的关系洗成是单纯的情感上彼此相爱而产生的肉|体关系,从而逃脱法律的惩罚,至于道德的批判,纪正南压根不在乎。

    更重要的是,纪正南很可能想通过认下这个罪名,撇清他绑架的罪名。以此来换取脱身。因为如果马泰荣是个拐卖贩子,那他得罪的人肯定海了去了,纪正南还真不一定是真绑匪。

    秦宋又问:“纪沉舟的亲生父母是?”

    “不知道。马泰荣比我知道得多得多。收养手续都是他一手包办的。我没过问,拿到人就行了。”

    自此,刚刚马泰荣支支吾吾不肯全盘托出的理由出来了。

    马泰荣才是拐卖链上更为关键的一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