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在乡下住了两天,一向习惯的她,今年住的特别不舒适。

    大伯母家的两个儿子都大了,已经分房间睡觉,聂臻一家过来拜年,原本是两个房间,如今只能挤在一个房间里。

    晚上,聂阳的哭声让聂臻心里很乱,但是父母对弟弟的新年期望更让她心乱。

    第二天大早,聂臻和她妈提出来,要回家。

    “你说什么?”姚若梅正在剥花生,乍一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聂臻,你胡说什么话,大过年的,你闹什么!”

    聂臻摇头,解释:“妈,我没闹。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一个人回去,爷爷奶奶这儿我来住了两天了,我想回去复习,毕竟高三了。”

    姚若梅好面子,哪里能允许女儿新年里忽然离开。这在她看来,就是聂臻耍小脾气受不了。

    “再住几天,也不差这些日子。”

    聂臻掰着手指给她妈算,“大伯家里还得住一天,然后要去外婆那里,还要去舅舅家……”

    她一脸无奈,“我初七就要上学了,寒假作业还没写完。”

    姚若梅气急,“你一天天在家干什么呢,寒假作业还没写完!”

    聂臻一本正经解释:“我带聂阳啊。”

    姚若梅哑口无言。

    聂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着书包准备走,却被她爷爷叫住了。

    聂中华今年八十二,腿脚有些不利索,拄着拐杖从房间里出来,喊住孙女。

    他慢腾腾走到聂臻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过去,“带回去,爷爷给你的。”

    聂臻打开小布包,里头十块二十块的一叠,加起来好几百,这是她爷爷平时省下来的。

    “爷爷,我不要。”

    聂中华猛一敲拐杖,黑了脸,“你不听爷爷的话,啊!再不听话,爷爷打你!”

    聂臻的记忆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她调皮在水田里捉青蛙,弄得浑身湿淋淋回家,大伯母骂骂咧咧,她爷爷拉过她一顿打,抱着她回房间换衣服。

    晚上吃饭时,大伯母连个屁都不敢放。

    爷爷,总护着她。

    “我臻臻大姑娘了。”聂中华欣慰说道。

    聂臻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