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一瞥,察觉出猫腻:“肯定不是工作的事。”
“......”
江半问:“吃完火锅再走吧?”
总不能拂了老友的面子,贺尧极其艰难地点头:“也行。”
“哎,你那儿最近有没有啥翻译工作?我闲得很,做做兼职还是可以的。”
“有的话我发你邮件。”
“谢谢你啦。”
江半说完,忽然想起旁边自己这小男朋友打了人家两回,还没好好道过歉,于是曲肘耸了耸他,眼神朝他示意对面明显心不在焉的贺尧。
陈凌也被她教化地还算乖巧,明白她的意思,倒了两杯酒,认认真真地说:“对不起,上次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你,害你受伤。”
“小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贺尧心底对这人是没什么好感的,但人家都跟自己老朋友好上了,再没好感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大大方方地接过,大大方方地一饮而尽,大大方方地尽释前嫌。
陈凌也得了便宜还卖乖,冲她眉梢一扬:“我表现地不错吧?”
“嗯,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陈凌也美滋滋的,替在座的每人斟茶倒水过滤碗筷,细致的工作做完,然后又望向她。
江半:“......”
她起先还纳闷:这虎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都在寻思些啥呢?而后恍然大悟,哄幼儿园小学生似的:“两朵小红花。”
得了小红花的小学生更加起劲,涮肉涮虾滑、煮菜煮毛肚,几乎每做完一件,就两眼亮晶晶地望向她,等待着她的褒奖。
江半觉得这人是真的有点搞笑,是没听过别人夸他还是不懂待客之道咋的,咋就这么幼稚呢?
后来她总结出了结论——小孩傻里傻气老不好,多半是脑回路不正常。
但她也发现了丢丢不对劲,他情绪上的不对劲,过于...亢奋了。
双向情感障碍是极端的狂躁和抑郁,所以她有些担忧,悄声询问:“你...没事吧?”
陈凌也一愣,然后笑了:“我知道姐姐在想什么,不用担心,我很好。”顿了顿又解释道:“和你在一起,和你的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我只是从所未有的开心而已。”
仿佛所有重担都卸下了心防,无以言喻的轻松。
“那就好。”江半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确定他只是纯粹的开心后,将兜里摸药瓶的手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