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简洁又明亮的雕刻室内侧布置着一座楠丝木雕边的透明橱窗。

    巨大的落地橱窗典雅又亮眼,橱窗内分置很多隔板,每一层上都摆放着一个精致又动人的雕塑艺术品。

    有的是一束栩栩如生的石雕玫瑰,有的是人体某个部位,手足、鼻梁、眼珠、嘴唇等等,乍一看去甚至有几分惊悚的意味。

    如此看来,姜宁的雕刻手法被人们赞为上帝的恩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雕刻室的另一侧墙壁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镜,身穿白色燕尾服的钢琴家右手拿着一个红木雕成的手杖,他脊背挺直,乌黑的短发被压在了一顶白色文雅的礼帽下,偶尔有些许碎发垂在额侧,面容精致优雅,唇红如涂,宛如欧洲中世纪出行晚会的绅士们。

    他的对面是一个埋头专心雕刻的男人,姜宁此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他恨不得眼睛也能够分裂开来,一半用来看着对面帅气优雅的男人,一半用来专心于手中的艺术。

    谢余抬眸看了一眼对面墙上挂着的一面时钟,轻轻用手杖敲了敲地板,面色懒散从容:“小姜同志,还没好吗?”

    姜宁低头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石雕上被磨出的粉末,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马上就好。”

    谢余微微向前走了几步,那面镜中的白色身影便缩小了几分。

    他走到姜宁的身边,随意的将手杖靠在一旁的桌角,冷白纤细的手指轻轻穿过男人稍硬的发茬,手感微痒,谢余不由得轻轻眯了眯眼睛。

    姜宁则是很自然的向他靠近了几分,他像是一只被拔光的獠牙的老虎,此时懒洋洋的、靠着他的主人,顺从又驯服。

    谢余茶色的眼眸微转,轻轻对着他的耳畔吹了一口气,声音像是带着电流一般的:“小姜同志,想不想玩一些新鲜的?”

    姜宁闻言懵了一瞬间,随后他的耳根开始迅速的泛红,那粉意直直的蔓延上了他的侧脸,像是扑上了一层胭脂一般的。

    他突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谢余跨·坐在他的身上,也是这般说,那一天,他被黑色的丝绸布带绑住了手脚,整个人动弹不得的沉浸在那位优雅的钢琴家带来的战栗欲·望之中。

    姜宁这小半辈子都没有过比那一次更刺激的体验了。

    玩还是谢余会玩。

    谢余看着姜宁整张脸红的都快冒烟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声音带着几分喑哑:“都在一起快半个月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姜宁被他刺的忍不住瞪了一下眼眸:“什么害羞,我哪有害羞过?”

    谢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来不来呢?”

    姜宁的气焰瞬间熄了下去,声音都小了几分:“要。”

    谢余笑容划大:“嗯?我没听到。”

    姜宁又想瞪他,又不舍得,最后还是提了提音量:“我说,我想要。”

    谢余牵住他的手,轻轻揉了揉男人蓬松的短发,笑意浅浅:“乖孩子。”

    身着白色燕尾服的绅士优雅的牵住了穿着浅蓝色衬衫的男人,两个人走向了那面落地的玻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