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大理寺卿郑思源有本奏。”近段时日以来,顾恢最关注的就是秦氏逆案,其他什么军务农水林牧之事都靠一边去,因而每次上朝郑思源第一个说话,也变成约定俗成之事。

    顾恢一挥手,示意他有话直说。

    郑思源便道:“臣已查明,秦竣父子的确与逆犯秦颂秦芜暗中勾结,助其囤积兵甲,欲助其逼宫谋反。然事到临头,秦竣心生惧意,只按兵不动,事后更是伺机将所囤兵甲暗中运往别处。因陛下格外重视,秦竣始终不得机会,且格外自危,所以心生狂悖之念。凡涉事一干人等均已下狱,并无遗漏。”

    “并无遗漏?”顾恢歪向另一边,“秦竣其人身为秦颂兄妹的长辈,身上一无封爵二无官职,能甘心替他们做事?仅凭一个盐务使作亲家便能轻而易举弄到这么多兵甲?郑卿,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郑思源神色无奈,不敢说话。

    其实这事他已经解释过多回了,秦竣虽然没有官职,但他两个儿子身上却是有的,否则也不能攀上盐务使为亲。不过盐务使此次还真是无端遭牵连,因为秦竣以他和玉蘅夫人的大名为幌子,对外宣称是从岭南运来的鲜果,金贵得很不能磕碰,漕运一干官员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教他弄来了兵甲。

    提供兵甲的,还是秦颂从前的部下,早就拉出去正法了。

    相关人等的确早已归案,顾恢却下令一查再查,郑思源甚至腹诽:也不用脑子想想,倘若秦家真有这么多拥趸,还能落败?

    不过郑思源为了自己的脑袋,在顾恢面前什么都不敢说。

    “查,再给朕仔细查,若再有漏网之鱼,朕唯你是问!”顾恢加重了语气。

    “臣遵旨。”郑思源颇为焦头烂额,见前头站着的顾襄忆望过来,都顾不上他与这位安王殿下还不算熟悉,连忙就递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顾襄忆看见了,不紧不慢地出了列,“启禀陛下,臣也有本奏。”

    “安王是要替母族求情么?”顾恢的嘴角慢慢勾起,眼底也漾起些诡秘的笑意。

    顾襄忆却一本正经地道:“臣深沐皇恩,岂敢替逆犯说话?臣所奏,不过是另一件事。”

    顾恢顿时兴趣缺缺,“讲吧。”

    “陛下亲见了,可诸位想必还不知,孤昨日与兖国长公主在宫中闲逛,却不料……竟遇见鬼魅作祟。”顾襄忆迎着顾恢不掩愠怒的眼神,适时顿了顿,欣赏过百官震惊、关切、嘲讽等不一而足的神情,才又慢吞吞地道:“忠义营与禁军都看过,并无人为的痕迹,所以又请国师去看过,的确是有鬼魅。”

    虽然顾恢登基不久,可到底是咸安帝的亲子,有不少忠心皇室的老臣就听不下去了,火急火燎地问:“敢问国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天顾襄忆借口送人出宫,一边调戏面嫩皮薄的国师大人一边暗授机宜,无因如今心中有数,也并没在意顾恢的神情,而是诚挚地道:“山人以为,是因后宫无主,少了尊贵之人弹压,所以邪祟才敢肆意妄为。”

    这话却是正中许多人下怀,有一乖滑臣子便趁势道:“国师所言,微臣深以为然!自陛下登基以来,便从未分心关切过后宫之事,以至后宫空乏。臣素来感念陛下忧心国事,不敢提及。可既然天意如此,微臣以为,陛下还是早日扩充后宫为宜。”

    他一开口,便有许多人复议。

    顾恢尚能压制住脾气,不过面色有些冷,“如张卿所言,先帝后宫倒是不缺嫔御,结果又如何?便十分安泰了?”

    他上位以来,借秦氏之事发挥,拉了不少人下马,封赏之事却几乎没做过,礼部与光禄、宗正、鸿胪诸寺都可称为无所事事,好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接连进言:“后宫嫔御过多固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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