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华宗原本的弟子试炼是打开专门的小秘境,让弟子进去历练、夺得为数不多的信物。但现在只有顾袭清和时夭两人,用这个法子明显不妥当——放一件信物明显是要让两人你死我活地去抢,可是放两件信物又失去了本意。

    最终,还是由带他们回来的玄朔真人定了特殊的考核。

    像这类原本故事中没有的,时夭都无法预测到。

    毕竟顾袭清入门的时候直接被玄朔真人收作了内门弟子,压根不用考核。

    他们一同站在由三位真人联手布下的巨大法阵上,看着法阵图案徐徐轮转、渐次开启。

    时夭低声问对面的顾袭清:“喂,你能看出这是什么阵么?”

    顾袭清答得干脆:“不能。”

    时夭嘟囔了句:“不过如此。”

    她嘴唇抿起,眼神往旁侧飘去。

    顾袭清不知又如何惹了她。

    时夭怕自己暴露,对未知的东西一律谨慎。法阵完全启动之时,她眼前一片白雾飘渺,而后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不,应当说,什么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她试探着用灵力探查四周,眼前逐渐显现出一条长而陡峭的阶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时夭犹豫再三,还是踩了上去。

    意外的是,这阶梯看着难行,却并不费她多少力。一连往上十几阶,终于见到了别的东西:一扇朱漆高门,门前大树参天、芳草环绕。

    瞧着是普通的景,可时夭心里无端升起沉重的戒备,好似这不是一扇简单的门,而是什么不可逾越的天堑。

    她慎重地握紧了自己的弯刀,再往上走了一步——

    一道人影从婆娑树影后施施然走了出来。

    玄衣寒剑,眉目沉静。

    是顾袭清。

    “你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前面去的?”

    话到了半途便转了个弯,时夭保持着姿势没有轻举妄动,她仰首同台阶上的顾袭清对视,这种近乎仰望的感觉实在不好,连带着她的语气也更加不好。

    顾袭清手中的极胥已出鞘,剑身隐隐嗡鸣震颤,明显已经有了战意,随时准备着出招;与此相反的是他本身,气息全收,内敛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