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厌脸色登时难看起来，绕过纪昭转身就走。
纪昭轻哼一声，敏锐闻到路过他的邵厌身上有股特殊味道。
不难闻，甚至还有些好闻，像是油画颜料混杂了其它什么香味，让人只要闻过一次就不会再忘。
骚货。
纪昭心中鄙夷。
如他所想，他这位小妈的确不是简单人物，转头他就听到邵厌在跟他父亲说他坏话。
演的还很真，起码纪世忠信了。
“真的？”纪世忠沉着脸问，“我这儿子谁都瞧不起，连他老子我都瞧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许下承诺，俨然一个色令智昏的昏君形象。
纪昭马上就听到他那位男小妈装模作样地拒绝。
“我嘛倒是无所谓，纪昭毕竟是你唯一的儿子，感情好不好总要先当个正常人。”说着邵厌把牌一推，笑眯眯地说，“糊了，各位老板快点算账，把我的小宝马打到账上。”
他说话尾音习惯上挑一下，听起来和人是一样的娇憨。
“少不了你这位小老板的。”麻将桌上的其他人干脆地给他转钱。
收了钱，邵厌状似好心地提起：“我有位朋友，他弟弟得了癔症，把自己熟睡的父亲砍成重伤，但病人清醒之后对这件事却记不清，家人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疗养，不过一个月人就好多了，有时候越是舍不得反而会害了病人。”
隔墙的纪昭无声冷笑，看来他这位小妈恨不得马上把他也送到精神病医院。
邵厌当然是想的，纪昭这人迟早是个隐患，哪怕不联同卢云山算计他，也要分走一大笔遗产。祁帆这人爱钱又毫无道德感，害起人来一点都不心虚。
纪世忠听了这个故事心有惶惶，他半年前查出心脏病来，医生告诉他病情不容乐观，他不爱听这个，但手里的东西却越握越紧，好像是这是他唯一能握住的东西。
他更不会舍不得纪昭。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于是更害怕纪昭趁他病要他命好继承自己的遗产，至于祁帆？他的小爱人崇拜他爱慕他，十分值得信任。
“哪家精神病医院这么厉害？”纪世忠不由自主追问道。
邵厌说了名字，见好就收，剩下的留给纪世忠一个人慢慢琢磨。
送走客人，纪世忠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邵厌贴过去：“老师最近在国外，画室那边需要我多看着，这几天可能会很忙。”
他事事报备，纪世忠十分受用，潇洒地挥挥手：“你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