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罪孽深渊
这一番对话，彻底打乱了卢瑞思的预期计划，他满目疑惑的看着封清灵，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没有说谎，甚至都不觉得自己的犯罪手法很变态，不仅不生气，还觉得很无聊。
就像自己看待别人杀鸡宰鱼一样的……无聊。
难道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场死亡盛宴，只是这样的反馈吗？
怎么可能！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这怎么可能是小儿科？”卢瑞思陷了沉思，确切的说是陷入了自我否定，在步入崩溃的边缘时，突然他的情绪稳住了，一直抠着桌子边沿的手，安安静静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抬起清冷无比的双眸，对着封清灵道：“那你说……如果把医生变成办公室的骷髅架子，又或者是实验室里福尔马林里泡着的器官，是他们熟悉的人，会不会让你吃惊呢？”
“空口无凭的故事，我也会跟你编几个，好了……有关你那些小儿科的事，我已经没兴趣了，因为这个案子就足够判了你。”封清灵一副很想早点下班，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的样子，让卢瑞思彻底愤怒了。
接下来的对话，让百里星晨惊呆了。
百里星晨怎么都没想到，因为这个案子，会牵扯五起悬案，其中一起正是轰动了很久的医学院教授的失踪案。
等卢瑞思说完之后，他从封清灵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满足的微笑，恍然大悟的他直直的盯着封清灵，缩起自己的下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你是故意的！我不会承认刚刚我所说的话，是你们逼我的……我只承认这一起，我很后悔，所以我才来自首。”
“我知道，谢谢配合。”
就在封清灵准备开门离开时，卢瑞思叫住了她。
“等一下，你还没跟我交换呢！不然我现在就一头撞死。”
通过卢瑞思的目光，百里星晨读到了他的决心，这句话不是骗人的。
封清灵看了眼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走到他面前用指尖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在百里星晨眼里，他并不知道这一下代表着什么，不过看着卢瑞思惊恐又无法摆脱自身的样子，心中的闷气算是出了一半，直到他因精神折磨而累晕之后，百里星晨先让同事进来处理，他去追赶封清灵。
“要我送你吗？”百里星晨一路小跑追上封清灵问。
“怎么，是想怪我对他用了私刑吗？”封清灵扯了扯嘴角笑了，朝着停车场走过去，提醒道：“你不要忘记，我们先是月兮阁的人，才是一名警察，月兮阁的人本就游走在人与鬼之间，面对恶魂的存在，就算裹着人的皮囊，我也不会放过。”
“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我只是好奇。”百里星晨等人坐进去，系好安全带，才问：“总觉得这样的家伙，一个死刑都太便宜他了。”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环境造就出的人只是表象，一个人是好是坏，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定了，死……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种解脱。”封清灵看着灰蒙蒙的夜空，换了个话题，“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帮小九找个学校吧，她需要像普通孩子一样，生活的无忧无虑些。”
“嗯，这个交给我。”百里星晨在等灯的时候，还是对封清灵的那一点感到好奇，“那个……刚刚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一个镜像世界，在里面他会看见他所有的罪恶，而犯罪的人是他杀的人，受罪的人是他自己。”说到这里，封清灵眸中浮现笑意，“如果他的罪恶不深，倒是不会对他怎么样，如果罪孽深重，我可不保证他能不能醒过来，很可能会死在这个镜像里。”
“如果真的是被折磨到精神死亡，可比死刑来的痛快多了！”百里星晨感慨完，又深感外阁与内阁的差别，完全可以用遥不可及来形容，“那这个镜像世界有名字吗？”他知道内阁的人所用技能，都有一套优雅的名字，所以他很期待。
封清灵盯着前面，淡道：“罪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