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无法逆转生Si。如果你所谓的‘复活’就只是此刻游荡在王都大街小巷的这些没有意志也没有思考能力的傀儡军团的话,我只能说,你做的一切都只是白费力气。鸢尾骑士和黑蔷薇骑士们很快就会将他们镇压,我也决不会让你们走出这个广场。竟然说要向王国宣战……果然,你们是因为对过去的事难以释怀,所以才想要向王国复仇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并非无法理解。

    不如说,这是唯一能够令人接受的理由。

    然而,听闻此言,撒母耳却挑起眉毛,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复仇’……哈哈哈,那个家伙如果听见你这麽评价他,肯定会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他说——没有给贝栗亚瑟产生疑问的时间,「不,贝栗亚瑟,我们当然不是为了那种无聊又肤浅的理由——我有着不得不去实现的,更为宏大的目标。当然,我也不会傻到认为只靠这些没用的垃圾就能帮我征服这座被骑士们严密守卫着的王都。贝栗亚瑟,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一张底牌都不会留的蠢货吗?」

    「……」

    贝栗亚瑟用充满防备的眼神紧盯着他。

    「他们只不过是些复苏失败的下等生物。是被榨g的渣滓。」撒母耳说,「他们的记忆碎片——或者说,黑茧,已经损毁到回天乏力的程度了。所以你看到的‘傀儡’的状态,已经是他们能发挥的最後的力量。他们没办法为我赢得胜利,但是,作为铺路石来说,已经足够了。看,你——我们的最强之茧,不就成功地被x1引到这里来了吗?」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是荆棘骑士团的副团长。」

    贝栗亚瑟坚决地说:

    「我不会再为你的谗言动摇,你也不必再挖空心思引诱我去踩你们的陷阱。我不是什麽‘黑茧之王’,也不是什麽‘最强之茧’。我是‘我’,我是骑士贝栗亚瑟。我不会再逃避自我,也决不允许你们抹杀属於我的任何一部分!」

    撒母耳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所以你才特意摘下了自己的眼罩?」

    「是的。」贝栗亚瑟毫不退缩。

    「可是真正不在乎的人从不会采取这种刻意的行动。」

    「我并非‘不在乎’。」贝栗亚瑟一字一句地说,「与此相反,我非常非常地‘在乎’。我在乎自己眼睛里的黑茧,我在乎自己犯下的错误,我在乎自己无药可救的‘异类’身份,但我不会再否认自己的‘在乎’和私yu。我承认,我想要守护这个王国,而……这并不全是出於什麽高尚的骑士品德。即使如此——我要做的事情,依然没有任何改变。我会打败你,撒母耳。即使不是今天。」

    「……」

    撒母耳用怜悯的眼神望着贝栗亚瑟:

    「所谓的‘守护’……其成立的前提必定为出於恶意的破坏。但是贝栗亚瑟,我并不打算毁掉这个国家。这片神赐的国土当然会永远存在下去,但是,问题在於——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历史,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就好b是JiNg密机械里拧错了的一颗螺丝——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差误,但带来的影响却是毁灭X的。我所做的一切,全都只为将那颗螺丝推回正确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苍岚王国就是那颗‘错位的螺丝’吗?」

    贝栗亚瑟赫然握紧了刀柄。

    「我无法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谗言。什麽‘毁灭X的影响’……如果说这片大陆上发生了什麽可能会带来毁灭X影响的事的话,始作俑者毫无疑问是你们!」

    撒母耳的眼神在一瞬之间变得和零同样冰冷:

    「你真的对一切毫无察觉吗,贝栗亚瑟?即使自己的生活中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异常事件,出现了本不该属於你的记忆片段,甚至在目睹了云海之下那片千疮百孔的大陆,也依旧认为这个世界是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