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明白了。

    既然要吃谢衣这碗软饭,那也必不可能软饭硬吃。听说他答应结婚也是被老段逼的,主要原因就是那个信息素的病,他是唯一的药。

    治病要吃药,嗯。

    他鼓起勇气掀了被子,谢衣仍旧站在床边,视线没有分出半点给他,甚至还想去喝口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段岂之腾地弹起来,带着一股子香甜的橘子味冲过去抱住床边的谢衣,把人绊倒在床上,他也随着惯性被压在底下不得翻身。

    谢衣皱了皱眉,单臂支撑在他颈侧,左手握住他的肩膀,在这样半封闭环境里,段岂之只能闻到他的味道。

    一股子清新的木质香味随着身上这个人心跳加速而慢慢变浓,然后完全把周围的空气填满。不知道是因为被控制还是信息素的作用,心跳好像变快了。

    黑暗里,两人静默不动,咚咚咚咚——好像过了一秒钟,又好像过了十几分钟。突然,握在肩膀的手松开,段岂之刚放松下来就被触碰到发烫的耳廓,他承受不住偏头躲避了一下。

    谢衣低头在他耳边,沉声道:“你有点热。”

    段岂之脑子一片混沌,底气不足地喝止他:“闭嘴。”

    谢衣好像没听到,又碰了碰底下青年人的脸,冷峻的眼神扫视了一圈,确认道:“脸红了。”

    段岂之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揪住他睡袍的领子把人拉下来,掩耳盗铃地将烧红的脸埋进谢衣的颈侧,那似乎是迷惑他的香味的根源,让他又爱又恨,像没断奶的小动物一样无师自通地用门牙叼住,难耐地厮磨。

    谢衣闷哼一声,托住他的头想要把人挪开,段岂之却突然叛逆起来,不止加重力气咬了一口,还用舌尖碰了几下那块被咬红的皮肤,抬头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后,才放任对方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此时的谢衣却不像他预想的那样充满进攻性,反而神情依旧冷静且克制,哑声道:“不用勉强自己,我有屏蔽器。”

    段岂之愣了一瞬,对上那双黑沉的眼睛,能看到其中涌动的欲/望,对于不能进入结合期,信息素濒临失控的谢衣来说,唯一可匹配的他此刻的主动无异于对他下药。

    尽管猎物自投罗网,这人还是给了逃跑逃跑的机会。

    可惜,到这个时候段岂之看着他的脸,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谢衣,除了利用还有无法克制的心动。

    跟随想要更多的冲动,段岂之再度把他的头拉下来,在他抿紧的唇边碰了一下。

    谢衣呼吸一窒,突出的喉结滑动了几下,他深深地看着眼神飘忽的段岂之,铺天盖地的信息素解开了闸门,洪水一般扑向他眼前的人。

    直到这一刻,身在下方的小段这才真实地感受到被狩猎时近乎窒息的恐惧。

    他没有躲开,只是引颈就戮地闭上眼,只在嘴唇被同样湿热温软的皮肤碰到时,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惹来进攻者新的侵略。

    蒙昧中,他紧握着睡袍领子的手被取下来,放在一团淡蓝色的带结上,上方人清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命令他:

    “解开。”

    人民有信仰,人民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