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耐心等着,她嘿嘿笑道:“过年好!”

    湛寂的目光在她微笑的瞳孔上停留片刻,“嗯”了一声,出门去了……留下一室的寂静。

    这就没了?

    “唉……”萧静好叹气,想什么呢,他是不会跟自己说有关教学之外的话的。

    湛寂老远便见路琼之从灵堂出来,特意留了一脚。

    路琼之本是去上香的,却在满琦那儿碰得一鼻子灰,心情复杂,见有人刻意等他,几步走近说道:“大过年的,辛苦你们了。”

    这话说得可真不见外,湛寂淡漠看了他一眼,“碰壁了?”

    “那哪能,我路琼之且是为儿女情长所拌之人?”

    听他吹嘘,这厢回了个“但愿如此。”

    “你这和尚……真气人。”路琼之换了语气,“知道她素来性格刚硬,认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虽是女子,品性却比一般男人都高傲。

    我每次都想把当年的事说开,可事实摆在眼前,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退亲一事,我路某也是个受害者,罢了……让她恨吧。”

    他自顾自感叹完,转而道:“我给你的药好用吗,她可无恙?”

    见湛寂微微点头,路琼之继续说:“你明知带出山会麻烦不断,为何还要将她带出来?”

    “你们把人交给我,是只想保她一命,还是想让她将来能自立自强?”湛寂斜眉看他。

    路琼之脸上漏出些许意外,眼睛眯成缝打量着眼前人,“我冒死救她是受满琦所托,确实只想保她一命;你师父的目的我就不知道了,至于希望她将来能独当一面……你这想法很不错,是个好师父!”

    “………”

    知道他不会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路琼之言归正传道:“打算如何应付贾赋,这种赖皮街霸,一但惹上如同狗皮膏药,难甩得很,你不会想跟他硬碰硬罢?”

    夜里风凉,湛寂下意识拢了拢衣袖,低声回道:“恶人自有恶人收。”

    “既有法子,冰天雪地的你刻意在此等我作甚?”

    被问及,湛寂垂眸思索良久,说道:“劳你帮个忙。”

    ……

    萧静好因为受伤,不用上早课,一觉睡到自然醒。自从湛寂上过药后,她便能勉强下地走动了。

    坐在铜镜前,镜中的自己越发出落大方,那几乎已经是她的真实面容,淑妃的药不能管一辈子,随着年龄增长,药物会失效。不过她母妃是算好的,待她药物失效时,也是她褪去稚嫩变成大姑娘的时候,与儿时的容貌自然有差别,再加上乔装打扮,便成了另一个人。

    她认真端详着湛寂给的发带,约摸有她的三根指头宽,羽蓝色织锦,上面是做工精细的苏绣,不论布料还是绣工,都居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