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后，两人都有些隐隐的怅然。
以前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黎霜这么多年来孜孜不倦地做任务搜集风宵的灵魂碎片，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
可这么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忽然就觉得空落落的。
飞升就在眼前，他们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彻底放开体内蕴藏的力量，就能立即离开这个世界。
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大道，就铺在了他们面前。
黎霜眸中露出一点迷茫，那是对未知的前路的忐忑。
她曾经被天雷劈到肉身尽毁，为的就是面前这触手可及的通天之路。
风宵为了她险些魂飞魄散，也是间接因为这个。
风宵看出了她的些许不对劲，将手搭在她肩上无声地安抚。
黎霜笑了笑：“没事，找那个申屠厉去吧。”
她好歹加起来也修炼了几千年了，人生阅历不知凡几，哪里能被这么点小事影响到心境。
只不过是短暂地感慨一下罢了。
......
被两人惦记着的申屠厉此刻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擅长炼器的散修，混进了九大势力之一的血鸦殿。
没错，就是那个被他害惨了的七星门所依附的血鸦殿。
七星门封锁山门休养生息，基本已经算是在仙魔界除名了，等百年之后谁又会记得小小一个七星门。
除了那赖以生存的一亩三分地，原本属于七星门的地盘也自然而然地被其余小势力瓜分殆尽。
血鸦殿麾下有不少类似七星门这样的小势力，对于区区一个七星门的损失根本不放在眼里，就更加不会为他们出头。
申屠厉原本是有些恃才傲物，不屑于依附这些大势力的。
要知道像他这种靠自己修炼小有所成的散修，早就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对宗门的归属感有限，因此各大势力都不愿意招收原本就有修为在身的弟子，最多只会收留下来当个外门弟子或者给个客卿的名头。
客卿听上去好听，事实上不受宗门重视，好处捞不到多少，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却要优先冲上去。
这样的待遇，哪怕稍微有点其他门路的散修都不愿意接受。
申屠厉也是没办法了，他最近的危机感是越来越重，总觉得会有什么十分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就要大祸临头了一样。
黎霜对他那具分身采用了搜魂之术，这让分身的魂魄没有回归本体的机会，也就无从传递分身的记忆，是以申屠厉的本体只知道自己的分身又陨落了，却是根本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